有评论文章指出,2016年,引发难民潮的客观因素仍都将存在:中东战争、对欧洲更美好生活的期许、偷渡活动的巨大利润。如果2016年难民流继续保持当前的速度甚至进一步加剧,那么其对欧盟的政治影响可能会相当巨大,这将威胁安格拉-默克尔(AngelaMerkel)在柏林的地位,并将在德国及其欧洲合作伙伴之间制造更严重的分歧。这篇文章具有一定参考意义。
在评价2016年的预测时,要避免落入“连贯性偏见”(continuitybias)的陷阱中。这种偏见是指人们会忍不住认为,今年将会和去年差不多——只会更厉害。
实际上,较近的政治历史表明,一年中最重大的事件往往是出人意料的突变(非要找个词形容的话,可以将它们称为“黑天鹅”或者“未知的未知”)。在2014年年初,我认识的专家没有一个预测俄罗斯将会吞并克里米亚,或者预测一个名为“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S)的圣战组织将会攻占伊拉克第二大城市摩苏尔。在2015年年初,我不记得有多少人预测100多万难民将会涌入德国,或者预测唐纳德-特朗普(DonaldTrump)在美国大选中离奇的崛起。
所有这些都表明,2016年最重要的地缘政治事件也可能是专家和政界人士迄今没有谈论到的某些事。预测不可预测之事是傻子干的事,但即便如此我也愿意进行预测。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寻找可能发生的突变,而不是和之前差不多的事情。
所有这些都是在经济增长放缓、公众普遍对环境污染和工业事故感到不安的背景下发生的。表面看来,中国官方政治一片祥和,但来自公众或者受到反腐威胁的某些集团的政治反弹的可能性无疑在增长。
在2016年,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Clinton)当选为美国总统代表着连贯性。她是已知数,受到美国各界的青睐、资金充足并在民调中领先。“连贯性偏见”也导致几乎所有的专家对唐纳德·特朗普当选的可能性不以为然。历史表明,像特朗普这样的候选人总是会以惨败收场。
但这种分析忽视了下列可能性:特朗普的崛起表明美国正在发生一些根本性的变化。它还忽视了“唐纳德”在共和党总统提名角逐中真正引人注目的民调领先地位。有当权派认为很难想象特朗普会赢得总统大选,这种话我已经听够了。但我相信民调,民调显示,他是最受青睐的共和党候选人。这本身将引发一场政治地震。
今年欧洲一个重要的突变将是英国违背普遍共识、投票选择脱离欧盟(EU)。投注者仍将英国脱欧的几率设在大约三分之一,他们可不是感情用事的。但在这种背景下,英国的脱欧公投所处的经济和政治背景显然并不乐观。欧盟目前很难受到欢迎。在经济上,它步履维艰、在政治上,它处于分裂,同时它无法就解决进入欧洲的难民和移民的战略达成一致。这恰好触及了英国脱欧支持者在政治上最强有力的理由:移民。
在英国以外,很多有关欧洲的政治预测也基于这种假设:欧盟将在未来一年找到化解难民危机的有效战略。但这似乎是痴心妄想。
2016年,引发难民潮的客观因素仍都将存在:中东战争、对欧洲更美好生活的期许、偷渡活动的巨大利润。如果2016年难民流继续保持当前的速度甚至进一步加剧,那么其对欧盟的政治影响可能会相当巨大,这将威胁安格拉-默克尔(AngelaMerkel)在柏林的地位,并将在德国及其欧洲合作伙伴之间制造更严重的分歧。
2016年是否会出现一些意外的好事?肯定会。一个很有可能发生的事件是ISIS将在未来12个月遭受重大军事挫折,至少在伊拉克和叙利亚。(该组织可能会继续在利比亚和北非扩张。)
去年11月巴黎恐怖袭击引发的恐慌掩盖了这个事实:最近几周和几个月,圣战分子实际上一直在损失领土。在西方空袭的支持下,伊拉克军队刚刚成功收复了拉马迪。2016年,伊拉克军队应会取得更多进展,甚至可能会成功将ISIS赶出摩苏尔。
然而,坏消息是如果ISIS在其腹地损失领土,该组织将具备更多动机利用恐怖袭击在欧洲展开还击。在2016年开年头几天,慕尼黑和阿姆斯特丹都已发出恐袭警报。遗憾的是,我认为未来一年恐怖主义威胁肯定会继续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