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新年伊始”,我们不是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而是瞬间丢到残酷的现实中:股市跌掉接近20%,汇市多空形成惨烈的拉锯战,2014年外贸失速以及地缘环境的生变,都急促地催着我们改革要快。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过剩产能。
据媒体日前报道,有煤炭行业人士提出,希望国家制定煤炭行业的最低限价措施,保证煤炭行业的稳定运行。据说这被有关领导当场否决,要用市场倒逼产能退出,不应出台限价。
煤炭行业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自己跟石油行业一样也能获得熔断护身符,现实却是泼了一盆凉水。供给侧改革剑指过剩产能,国资委今年重点处置“僵尸企业”,煤炭、钢铁、水泥和有色这过剩产能的四大神兽“在劫难逃”。煤炭行业还想着地板价的事,说明还心存侥幸。
对四大神兽来说,现在的市场环境,不是冬天,而是冰期,熬个两三年又是一条好汉,这种想法应及早放弃。行业专家估测,煤炭过剩22亿吨,粗钢过剩2亿吨,这都属于绝对过剩,除了老老实实去产能化,不可能有任何捷径。当然,过剩行业的去产能化,牵连层面很广,甚至触及社会稳定,但正如丘吉尔所言,“我从不担心行动的风险,我更担心不行动的风险”。
去过剩产能,不用部委和地方制定具体数字,你这儿表态关停多少企业,他那儿立军令状要淘汰多少产能,好事是好事,也难免成为一场运动。是运动,就有亲疏,就有取舍,就无法一碗水端平,就可能存在反复。过去这么多年,工信部发了一个又一个的红头文件削减过剩产能,收效甚微。这次的去过剩产能,若要做到与以往不同,就应该以市场划线,企业该破产就破产,贷款该停掉就停掉,阵痛该来就来,不革故何以鼎新?回想1998年纺织行业去过剩产能,不也是暴风骤雨吗?当市场供需破裂走向出清时,政府在做好民生兜底工作之余应该行注目礼,市场不是你想救就能够救得了的。市场规律无人可破,不要试图接住向下跌落的刀子,它会刺伤你的手。
“丢掉幻想,准备战斗。”这是毛主席的一句名言,把它作为今年四大神兽的座右铭再合适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房子要盖,也没有那么多的基建要修,四大神兽爆发的那个属于投资的黄金年代已经结束,过剩产能出清的同时,他们更应该思考的是“克强之问”:为什么我们造不出好的圆珠笔?
过剩产能不局限于四大神兽,房地产库存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过剩产能”,市场不恢复到均衡水平,就拖着好企业、坏企业一起在泥沼中沉没。过剩产能不除,机会成本更大。对此,我们要有地藏菩萨的狠劲,“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年复一年,我们说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改革窗口和历史窗口。我们不会年复一年的说下去,因为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窗口总有关闭的一天,但至少现在,主动权仍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