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速下行压力之下,就业无疑成为从上到下关心的关键点。经济大转型、人口结构大转型同期叠加,既带来短期的压力,从长期看,也蕴含着就业质量提升的契机。
5月6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到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考察并主持召开就业工作座谈会。李克强说,就业直接关系经济社会发展大局,及时掌握完整准确的就业数据至关重要。稳增长很大程度上就是保就业,就业稳定收入就会增长,民生就会逐步改善。李克强还谈到了农民工就业、高校毕业生就业等问题。
就业问题有其经济大背景。就业景气程度如何、就业质量高不高,皆与宏观经济大环境有关。就业结构的变迁,往往也是与经济结构的不断调整紧密相关。近年来,中国经济潜在生产率呈下降状态,经济增速相应放缓,就业压力随之加大。眼下,比较突出的就业压力主要来自三个方面:其一是去产能带来的失业群体;其二,伴随学生毕业季到来,数百万高校毕业生和上千万中职毕业生将集中涌入就业市场;其三,庞大的农民工队伍,始终都是受经济形势影响最直接的就业群体。稳就业与去产能相遇,成为当前不可小觑的突出矛盾。一方面,去产能不能以经济增长一路下行为代价,动摇稳就业的“底盘”;另一方面,稳就业也不可过度依赖传统动能,让去产能的积极成果得而复失。两者之间的平衡如何把握,是一个难点。
短期内,保就业显然是第一要务。正如李克强所强调的,就业是各级政府必须完成的硬任务,也是各个部门的共同责任。要协调配合、主动作为,把稳就业放在突出位置,作为制定政策、发展产业、投资工程的重要导向。他要求“大家一起努力,共同想办法、出实招,确保完成全年就业目标,为推动经济转型升级提供有力保障”。
从长期来看,应从经济生态的优化和丰富中,去寻找更多的就业岗位。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就业研究所此前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2015年以来就业景气指数进入下降通道、局部风险在累积,但金融领域、互联网创新行业吸收就业的能力却在增强。实际上,一方面钢铁企业数万人大裁员等现象不断出现,另一方面各种新型经济生态却在提供大量就业机会,例如分享经济、众筹经济、文化创意产业领域等等。这些都与李克强此前重视的通过“双创”带动就业暗合。
如何丰富、优化经济生态?根本上还是靠改革。市场和法治促进经济成长,不仅为经济学研究所证明(如诺奖得主托马斯·诺斯的研究成果),也为东南沿海的经验所证明。东北与珠三角吸纳就业能力的巨大差异,为我们提供了生动的案例。若论资源之丰富、产业之坚实完整、起步点之高,全国几乎无一地能与东北相媲美。然而,近些年尤其是2014年以来,东北的经济困境却最为显著,伴随着失业高企和劳动人口大量流出。而起跑线落后于东北的珠三角地区却风生水起,在宏观经济增速下行的压力之下元气不竭,继续着“孔雀东南飞”的人才流入。两个地区就业差异的背后,是体制—生态的差异,这都是改革效果的显现。
国家繁荣源自民众普遍参与创新、积极参与创业,这一点,已为很多人所认识。一个真正繁荣的经济体,不只是经济数据的增长,还有就业质量的提升。中国劳动力结构中低端劳动力占比重过大,而经济转型升级需要高端人才更多,这就是从长期看就业问题的深层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