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税改革具有谋一域促全局的功效。因为财税是国家经济的核心内容,而财税改革又是制度变革的重要组成,其意义有大量的研究“敷陈剀切”,概括地讲,财税改革就是事权与财权的重新分配和财富的再均衡。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责权划分、政府与公民的权益分配是谓分权;所谓均衡则是政府与公民的财富再分配、高收入和低收入的再调整。
回溯中国历代著名的变法或改革,财税改革均是重头戏。如改革开放之初的放权让利、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均是以财税改革为主线索而进行的通盘改革。过去的财税改革牵动的是整个中国经济社会体制的重构,而当下要实现到2020年建成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必须从财税体制入手。亦即,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先行军,财税改革扮演着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基础和重要支柱的角色,其牵一发而动全身。
2014年6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审议通过了《深化财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作为财税改革顶层设计方案,将预算管理改革、税制改革、理顺中央地方事权与财力划分关系三大改革任务作为改革核心,而且方案给出了时间表,要求重点工作和任务在2016年基本完成,到2020年各项改革基本到位,现代财政制度基本建立。
笔者以为,财税改革谋一域促全局的功效体现如下:
首先,预算管理的切入点就是提高财政透明度,不仅各级政府、各部门要公开预算,而且要增加预算公开中阐述各部门职责和重大政策的内容,而重点是应从信息公开向加强外部监督、防范财政风险聚焦。目前宏观经济出现的困局虽然有自身结构性原因,也有国际性经济波动的连锁反应,但不能归咎于市场经济的本身的失控,而是政府职能的过度膨胀。政府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政府本身才是问题的所在,财税改革恰恰可以纠偏政府对市场的过度干预。
其次,税收制度改革涉及到利益关系的重大调整,必须考虑相关各方的承受力,但内核无疑是降低社会的整体税负。尤其是我国的增值税、营业税、消费税、关税等流转税占七成以上,且我国施行的是价内税,也就是说,价格要素包含太多的税赋因素,价格就不是完全地反映资源稀缺程度的信号,也就无法进一步优化资源配置。如何在税制改革中适时进行价税分离,不仅可以推动税制改革,而且有利于进一步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
再者,在理顺中央和地方收入划分方面,关键要优化政府事权和支出责任,还要结合税制改革的进展,推行新一轮分税制改革。
由是观之,财税改革当下的宏观意义在于,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头戏,财税改革也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举措。鉴于几年前为了应对全球金融危机,过度刺激政策带来一系列副作用,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减税无疑是一个能够兼顾刺激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适当选择。也就是说,推进财税改革不仅可以拉动宏观经济,亦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行的重要入手,同时也是观察全面深化改革进度的重要体征之一。
如同历史上任何一次变法维新一样,任何改革既是一种利益关系的重新调整,也是一种治国方略的重新选择,这便是财税改革会遭到阻力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