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大选之年,一切政治的还是不那么政治的都变得政治起来。最新的权力之争则导向美联储以及美国国会参议员之间,在美国讨论正热的“审计美联储”(audittheFed)运动。明眼人可以看出来这一审计不仅关于经济,关于政治,更关于权力。
徐瑾认为,美联储作为当今最大的“印钞者”,即使被认为是发达国家中较为独立的机构,其结构上一直被人诟病:虽然是私人机构却又行使公共权力,类似政府机构又不是政府机构,一位美联储的传记作者在八十年代已经将美联储称之为“怪胎”,不仅是代议制民主中一个至关重要的“畸形人”,也是与自治民权神话并存的尴尬矛盾体。
“审计美联储”相关话题虽然去年在众议院获得通过,但在参议院获得通过的可能性不大,不仅经济学家大多反对这一提案,华尔街也与白宫联合一起对立,抱怨“审计美联储”运动是政治凌驾于经济。
事实上,美联储在透明度方面已经做出很多让步,不仅在一定期限之内会议记录得以公开,而且美国政府问责局(GAO)并非没有完全没有审计美联储权限,只是其权限在货币政策等区域仍旧受到限制。其他央行也在尾随,英国央行已经决定效仿美联储,将货币政策会议的相关记录在8年后详细公布。
文章指出,不可否认,中央银行权力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急剧膨胀,毕竟中央银行家们被多数人认为阻止了大萧条重演,此后伴随着扭转操作、量化宽松、负利率等各类货币政策创新层出不穷,无数的钞票好像凭空挥挥手敲敲键盘就可以从央行的资产负债表扩张中“印出来”。
作为官僚机构,央行也在不断扩张,目标除了维持低通胀之外,又陆续加入保持就业、促进经济增长、维持金融稳定、保持国际收支平衡甚至抗通缩等额外目标,如此之多的高难度任务聚集一身,中央银行一方面看起来像一个积重难返的老人,让人怀疑其负重能力,另一方面人们在一次危机之中,不得不仰仗中央银行这位老人的经验与魅力。
这大概是中央银行权力最大的年代,同时也中央银行受到最多关注或者说最多指责的时代。审计美联储是一个坏主意,但是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作为一个群体,中央银行家应该承担更多责任,毕竟更多权力意味着更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