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银报告称,日本央行上周也宣布了负利率后,全球债市收益率已无“下限”可言。
“以负利率在交易的发达国家国债规模升至创纪录的5.5万亿美元,约占摩根大通全球政府债券指数所追踪债券规模的24%,”摩根大通在报告中写道。
目前,摩根大通全球政府债券指数已跌至9个月低位,美银债券指数更是跌至12个月低位。就在上周五,日本央行仿效欧洲央行,将金融机构存放的部分超额准备金存款利率从此前的0.1%降至-0.1%。
在摩根大通看来,日本央行自然“功不可没”:
日本央行强化了今年全球政府债券收益率的下行趋势,尽管风险资产已经开始反弹。不只是日本国债(价格)上涨,所有核心政府债券都在涨,因为日本资金对收益率的追逐已经外泄到欧洲和美国政府债券市场。过去一年,这种外泄已经很强。整个2015年,日本投资者平均每周购买20亿美元的海外债券。日本央行的最新举措很可能会强化日本投资者未来对海外债券的购买。
负收益率债券规模的扩大给欧洲央行创造了难题。期限长于两年、收益率低于-40个基点的欧元区政府债券规模已经大幅攀升至超过2500亿美元,其中的2000亿美元都是德国国债。目前,总规模近4.2万亿欧元的2-30年期欧元区政府债券和总规模近7400亿欧元的2-30年期德国国债中,分别有6%和19%的收益率低于-40个基点,这使得欧洲央行的债券购买计划(QE)难以找到合适的购买对象,哪怕欧洲央行在3月把隔夜存款利率降至-40个基点(小编注:欧央行所购债券的收益率不可低于隔夜存款利率)。
换言之,日本央行的举措实质性地导致欧洲央行“白忙活”,并被迫延长QE期限。
德银的分析则更加直白,全球债券收益率已无下限可言:
日本央行举措给我们最重要的启示是,全球政策利率实际上已无底线可言——只要愿意进一步降息,央行们就可以更大程度地降息。这样的论断并非来自日本央行当前的利率水平,毕竟现在才-10个基点。相反,重要的是金融系统的设计。通过创造动态和具有高度灵活性的流动性无成本转移门槛,金融系统就可免于承担负利率的成本。瑞士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引进这套机制了。但是,日本央行的设计提供了更大的灵活性,并且还嵌入了一个可以防止银行通过纸币囤积流动性的机制。货币市场和国债收益率并不取决于可避免承担负利率成本的流动性的规模,而是由系统内边际过剩流动性的总量决定的。这些资金(如果存放到央行)是要被征收负利率的,而利率则可以降的要多低有多低。
华尔街见闻上周介绍过,日本央行对银行存放的存款准备金实行“三级体制”,负利率将只影响其中部分账户。按照这种三级体制,各金融机构在该行的往来账户会被分成三个级别,每个级别会分别适用正利率、零利率和负利率(具体哪部分接受负利率请点此)。
这一体制与瑞士、瑞典和丹麦央行采用的体制类似,目的是确保银行的稳定性,同时又能进一步将银行系统的资金赶入实体经济。华尔街见闻从日本央行的公告中总结发现:
日本央行观察到了不少银行在量化宽松下(QQE)将获得的部分资金又放回了央行的存款准备金账户,并未投入实体经济,所以为了刺激银行对实体经济放贷,日本央行决定对要对银行过多的存款收取“罚金”。
鉴于日本央行的重要性更甚于上述三家,德银从中看出了更深远的意义:
日本央行不仅展示了利率已无下限,还暗示了负利率现在是主流政策工具。其是最新一家已经实施了QE后又宣布了负利率的央行。在把负利率搬上台面后,现在它与欧洲央行、英国央行和美联储一起,正是接受负利率作为货币政策“工具箱”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总而言之,日本央行提供了迄今为止最强的信号,即先前假设中的零作为利率下限已经行不通了。现在市场可以将本轮宽松周期持续和大规模的交易会以负收益率形式进行,体现到对全球固定收益产品的定价当中去。
然而,最终的影响将取决于国内资产组合对负利率作出的资产再平衡的强度。一方面,资产组合中免于承担负利率成本的存款并不会有转换入其他资产的积极性,因为银行不太可能对客户存款也征收负利率。另一方面,正是银行负利率对银行系统的负面影响要小些,市场可以将更多的宽松压力转移至国债市场(从而压低收益率)。
当然,大部分投资者更关心的可能是负利率对日元的影响,上周市场派人士和分析师已经表示,负利率的实施意味着日本央行的“弹药库”已进一步枯竭,后续宽松想象空间有限。德银则从息差角度给出了参考:
最终,该政策能在多大程度上压低日元,取决于日本国债的收益率更以负到何种程度,以及相较于给零售存款利率带来的压力而言,其影响的威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