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央行当前可谓是“全副武装”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时,这些央行的官员甚至犹如沙场上的将军一般,用一系列军事词汇来形容当前面对通缩的这场战争,而这些策略不但是经济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在过去的短短几周内,欧洲和日本的央行相继推出了新一轮非常规刺激政策;同时这些央行的高级官员也不惜时间,向市场传达出如下信息:仍有“弹药”用于未来新一轮刺激的战争中。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正如将军在战场上即使弹尽粮绝,也决不会承认一样,各国央行官员做出此种表态,也只不过说明了,其绝不会承认在刺激经济复苏上已经陷入绝境。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各国央行官员已经讨论了诸多方案,从所谓“直升机撒钱”到重新界定基础货币等等都讨论过,但是全都难以奏效,而对于这些官员而言,最好能尽快承认这一点。
如果还有人认为,2016年各国央行的政策能够使物价持续上升,同时经济复苏的话,那么年初以来的现实无疑是在打脸。
负利率:事与愿违
首先,继欧洲央行和瑞典、瑞士、丹麦等国央行后,今年1月日本央行也加入了负利率阵营中;而今年3月欧洲央行祭出另外一记大旗:将基准利率由0.05%降至零水平,同时进一步下调负的存款利率,并扩大月度购债规模。
但这是尽头么?显然不是。如果有人认为欧洲央行“仅限于此”的话,那么就错了。就在这些大旗祭出后不久,欧洲央行首席经济学家普雷特在公共采访中表示,可能进一步下调利率,也可能“直升机撒钱”。
无独有偶,其他央行也争相传达类似的信息。同时在决策者应该如何继续刺激经济的问题上,一系列经济学家也开始拼命鼓吹像是“奇谈怪论”的观点。
当然,这一切不是没有缘由的:那些经济学家肯定不愿意承认已到穷途末路,而只好不停假装表示“还有更多办法”;但这是自欺欺:只要看一看,某些建议是多么可笑,就会明白这些人有多么无能为力。
目前实行负利率地区的经济总量约占全球的三分之一,但如果有人真认为负利率取得了成功的话,那么可以闭嘴了:截至目前,负利率似乎完全事与愿违:银行业利润已经因其受到了严重打击,甚至巨头德意志银行(DeutschBank)今年早些时候,也在担心自身的稳定;很难相信离开了银行业的健康发展的话,经济能够健康发展。
更糟糕的是,负利率政策根本就难以持续:是降到-5%还是-10%才是底呢?很明显一旦利率过负,大家只会转而储存现金、金条、甚至比特币,这些形式不会因储存而付出成本。
“直升机撒钱”?很傻很天真
除了负利率外,“直升机撒钱”也被广泛讨论。著名经济学家弗里德曼(MiltonFriedman)曾提出过一个有名的理论,该理论认为,各央行应该向经济活动直接注入资金,即所谓的“直升机撒钱”,但是问题来了,实践中该如何操作呢?
既然普雷特讨论了撒钱的可能性,那么就以欧洲为例:如果欧洲央行只是简单向每个银行账户注入1000欧元的话,那么没有银行账户的人如何收到这笔钱呢?据麦肯锡(McKinsey)估计,即使在高收入国家,也有8%的人没有银行账户,而且这部分人很可能是社会最贫困的底层,因而“撒钱”时将其忽略显然有失公平。
那么每个人发一笔现金呢?这个办法其实更糟糕,因为无法判明拿到钱的人是用于消费,还是用于偿债,而后者显然违背了政策的初衷。如果考虑到“撒钱”的可行性的话,就会发现,该提议完全不具备可行性。
实际上还有更奇怪的声音:有人提议称,应该禁止现金流通,以确保负利率政策更有效实施,但是如何阻止公众“另辟蹊径”呢?毕竟,现在仍旧使用现金是因为有用。而一位英国的经济学教授近日提出“重新设定货币面值”的观点,即回收旧钞,发行新钞。
还有一些意见宣称,要将债务“一笔勾销”,这似乎更像是恶作剧,但能否作为实际政策则另当别论。
对于决策者而言,只是简单表示“军火库里弹药充足”并不是什么好事,在这个节骨眼上,需要的是具体说明弹药的类型,以及能够达到的效果。
现在更加真实的情况也许是:各国央行已经为刺激经济而竭尽全力,现在轮到各国政府出手了:政府无论是实施扩张财政政策,还是体制改革,都是为了使经济更有竞争力。而现在看来,政府亲自出手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