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作家曾仲荣撰文指出，欧洲一项调查证明，负利率的信贷宽松效力有限，对银行伤害却大，欧日央行未来再加码负利率，已见技穷，市场猜测全球央行尤其日本在束手无策下，会否出终极招数即“直升机撒钱”。这篇文章具有一定参考意义。
负利率先见其害银行成输家
欧洲一个调查显示，欧央行上月扩大资产买债计划及加大负利率，对银行企业和家庭贷款有积极影响，贷款利率确有下降，但89%受访银行表示央行政策并无改变其过去6个月的贷款额，只有7%说有助增加贷款业务，亦有4%说令其贷款额下降；而一致的是，81%受访银行认为，负利率导致净利息收入减少。
这再次证明外界对负利率的批评，就是未见其利先见其害。负利率在谷信贷、刺激通胀、遏低本国货币上，收效不彰，却令银行成为最大输家，欧洲15家大型银行去年第四季业绩，6家出现亏损、9家盈利下降，今年以来欧日银行股都大大跑输大市，增加银行及金融体系风险。
其实负利率的最大缺陷，是无法振奋外界对央行挽救经济能力的信心，只视此为央行无办法之中的办法。在市场缺乏信心下，贷款利率再低仍无法催谷投资、消费，而银行因担心贷款无法收回、未来经济更差，手上现金要蚀息亦不敢向外放贷。
平心而论，加大量宽及负利率并非真的无效，尤其欧央行上月配合中国人民银行降准、美联储局拖慢加息步伐，加大买债规模及扩大负利率至-0.4%，令环球股市及商品市场价格反弹，加强了市场对经济前景的信心。
负利率在毁多誉少之下，虽然理论上可降至-1%，恐怕欧日央行都难再扩大，本周欧央行举行议息会议，由于上月才扩大买债及负利率，本周毋须加码行动，但下周举行议息会议的日本央行就十分尴尬。
央行印钞直接付给政府
在日圆持续高升、经济极可能再陷衰退下，日央行有需要加力撑经济，央行总裁黑田东彦又一直强调利率有效，目前-0.1%最多可增至-0.4%，但在市场一片批评声中，相信他却不敢加大负利率，只会加码买债。然而，日央行买资产计划亦已到了买无可买，再加大模规亦可能是空头支票，除非再扩大买资产范围，如买石油或海外资产，但这对日本经济能有多少刺激？
日央行已陷无计可施之困，故市场猜测日本可能成为全球第一个用“直升机撒钱”的央行，即日本政府直接向日央行发行债券，政府取得资金就用来减税或增开支，效果等于央行搭直升机向人民撒钱。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近日呼吁主要成员国研新法加大财政开支，刺激经济；美国储局前主席、提出直升机撒钱可救大衰退的伯南克，近期又指此法在极端情况下可行，都似为环球推直升机撒钱造势。
市场信心弱救经济事倍功半
至于日本会否做全球第一只白老鼠，黑田东彦昨早在国会听证会上表明不会，认为这与日本法律有所抵触。但正如日央行1月底推负利率前，他也是大声批评负利率，其信用度实不算高。日本央行要考虑的反而是，直升机撒钱是否有效？
目前市场对全球央行及政府的信心都十分脆弱，央行与政府推出减息、量宽、负利率等招数一如泥牛入海，美国银行估计，截至今年2月初，全球央行已降息637次，收购资产12.3万亿美元，却仍是无法推高通胀、振兴经济，若推出所谓终极撒手锏，大家的信心又有多少？在民间信心不足下，过去推出的救市招数都变得事倍功半，直升机撒钱又能真的有预期效果吗？市场会否质疑这种无底线印钞方法，只会加重政府债务重担，造就未来债务或通胀危机？
无论日本央行还是其他央行若要推直升机撒钱，首要解决的不是国内法规是否容许，而是如何说服国民，支持有关方法，否则救经济之举可能弄巧反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