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特朗普的政策是一种典型的推特文体:建立城墙、减少穆斯林移民、利用北大西洋(600558,股吧)公约保护美国;这些政策很容易记住,但很难彻底理解。特朗普8月8日关于经济政策的演讲,本是个向选民深度解释他的政策具体如何复兴美国经济的机会,可这次演讲并没有讲清楚这个问题。特朗普似乎不能产出有深度和严谨的政策理念。他的计划更像是一场头脑风暴而不是政策备忘录。
特朗普描绘的经济图景也与现实不符。他说工作机会稀缺,贫困在上升,收入在停滞。但实际上美国经济是发达世界中最强的,失业率只有4.9%,贫困比例虽然高,但自2012年以来呈下降趋势;过去两年,中等收入实际增长了5%。夸大经济难题是选举时的惯常做法,但特朗普走得过远,他指责美国失业统计是一场骗局。
他提出的建议比对经济的诊断也好不了多少。为激活经济,他承诺将经济从繁复的政府管制中解放出来,削减税收。美国确有很多不合时宜的规则,但特朗普选择将攻击焦点放在为改善气候而改变的联邦能源和汽车管理规则上,显然立不住脚。
关于税收,他说要削减收入税和公司税,但用什么来支付这笔支出,他并没有回应。即使美国能负担起这笔支出,闲置的现金也更该用在加强基础建设上。特朗普经济计划最糟糕也是最核心的部分是贸易政策。他的保护主义将使对外经济形势恶化。制造业就业机会的减少并不是因为贸易而是因为科技。保护主义会减少海外对美国产品的需求,也会削弱美国购买进口商品的能力,而这对将收入主要用于购买日常用品的美国贫穷阶层来说影响最大。
克里姆林宫缺乏提振经济的战略
俄罗斯上半年的经济指数,为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都提供了空间。对悲观主义来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下降了1%,国内需求继续收缩,经济已连续六个季度衰退。对乐观主义来说,下降的速度有所缓和,下半年有望止跌,此后经济将开始恢复。
五个季度以前,通货膨胀率超过17%,现在已低于0。投资继续下降,无论工业和住所建设,私人消费也在同步下滑。俄罗斯人说他们为了生存,削减了购买物品和服务。然而,工业产出是稳定的,农业继续增长,尽管商品价格下跌,但出口总量有轻微增长。
这种充满矛盾的经济对话将在很长时间内继续,但我们能得出的主要结论已渐渐清晰:当其他国家经济开始恢复时,俄罗斯经济还将萎缩。换言之,俄罗斯经济不振不能再怪罪外部因素了。石油价格两年前下跌,俄罗斯经济现在已适应了这一现实。然而,俄罗斯预算还没有适应国际油价的新水平。过去得益于石油和天然气收入,国家预算在工资、养老金等方面提高了支出。军费支出更达到整体预算的25%。
为了限制预算,政府冻结了工资和养老金的增长,削减了投资和当前支出。因为不能在金融市场借到足够资金,不愿拥抱私有化,政府现在严重依赖其储备资金,这笔储备可能在明年上半年就被消耗掉。
俄罗斯还有一笔紧急资金,这将允许赤字还能再多支持一到一年半。俄罗斯现在没有改革方案能推进经济增长在明年达到4%至5%。俄罗斯领导层在经济政策上也缺乏共识和合作。
今天,俄罗斯经济发展面临两大障碍,一是可怕的投资气候阻止了商业扩展,二是西方的制裁将俄罗斯经济孤立于全球合作,降低了俄罗斯的竞争力。不消除这两大障碍,经济改革就难有突破。普京还没有准备好妥协,不允许俄罗斯经济改革削弱其国内和国际地位。而解除制裁的前提条件是俄罗斯撤出乌克兰,但俄罗斯还不准备放弃。
普京善于战术行动,但失于战略。缺乏战略意味着难以预测动向和行动。持续的经济下滑将迫使普京在未来几年在经济上投入更多时间和努力。
银行的拥护者没有领会资本主义的真谛
有关“银行创造利润,实践了资本主义系统运作的方式,而利润是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基础”的认识部分正确,因为利润不该不受控制,有时,政府的工作就是限制利润。现代经济学创始人亚当·斯密对追求利润行为举过一个著名例子:“我们的晚餐并非来自屠宰商、酿酒师、面包师的恩惠,而是来自他们对自身利益的关切。”追求利润就是追求超出成本支出的额外的钱,这是酿酒师、面包师和银行家的动力。然而,每个追求利润的人都需提供消费者真正需要的东西。
重读《国富论》,我们会发现亚当·斯密并没有定义高利润,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定义利润。他所指的是对利润的追求。正如美国讽刺作家洛克所云,斯密认为尝试追求超级利润将被竞争出局,而这种规律是商家追求利润的行为能让消费者受益的原因。
澳大利亚联邦银行近日公布了94.5亿美元利润,股东权益回报率达到16.5%,而股市中公司的典型收益率是11%至12%。英国更大的竞争和出于对体面的考虑,迫使所有大银行都在传递英格兰银行削减利率的压力。英国银行的股东权益回报率低于10%。澳大利亚联邦银行的高利润是不正常的。投资者期望通过投资来获得超高回报的文化有问题。比如墨尔本港过高的私有化价格并不能为当地居民提供相应福祉。
去年,昆士兰大学经济学家保罗·弗利基特斯和新南威尔士大学经济学家吉吉·福斯特(603806,股吧)研究富豪榜,发现超过一半的人通过财产所有权、矿业和投资来积累财富,这些都与资产重组、政府许可相关。他们发现大多数澳大利亚富豪都身在政策青睐的行业,而不在发明新产品的行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真正的竞争或规则的原因,只有通过这些方式,我们才能让他们为我们工作,而不简单享受超高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