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传统经济学理论,当经济增长强劲时,通胀也应随之上行。如今尽管全球主要经济体已实现同步复苏,但通胀却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最新数据显示,美国二季度GDP年化季环比修正值为3%,创2015年一季度来最高增速。但7月CPI同比增速仅为1.7%,不及预期的1.8%,当月CPI环比上涨0.1%,也连续五个月不及预期。通胀迟迟不来,美联储高官加息应谨慎的呼吁也日益频繁。
美联储理事LaelBrainard周二表示,当前美国通胀水平远低于目标,美联储在对通胀回升重拾信心之前,对进一步加息应保持谨慎。上个月,明尼阿波利斯联储主席NeelKashkari也称,那些担忧通胀飙升而支持加息的人,完全就是在讲鬼故事。
欧洲和日本也面临同样的状况。
欧元区二季度GDP环比增长0.6%,经济继续保持稳步复苏态势。但在通胀上,欧元区8月CPI同比初值仅为1.5%。欧洲央行6月预计今年通胀为1.5%,明年为1.3%,2019年为1.6%。这较3月的预测有所下滑,当时欧洲央行预计这三年的通胀分别为1.7%、1.6%和1.7%。
日本二季度GDP初值年化季环比增速达4%,为连续第六个季度增长,大幅高于预期值2.5%和前值1.0%,也成为九个季度以来的最快GDP增速。而日本7月核心CPI同比增速仅为0.5%,全国CPI同比增长0.4%,远低于日本政府设定的2%的目标。
通胀到底去哪了?
全球主要央行会设定自己的通胀目标,通常是2%左右,当社会总需求低迷时,央行可以通过降息刺激价格上行;而如果存在经济过热导致通胀超过目标的风险,央行就可以通过加息进行调节。
但是从当前的现实情况来看,经历了过去八年的宽松货币政策环境之后,各国央行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实体经济通胀的控制,反而是在资产价格上显现高通胀。对于这种情况,美银美林不禁表示:泡沫正在变得更大么?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在正常的经济环境中,债市和股市具有跷跷板效应。但是今年以来以及金融危机后的很多时段,债市和股市却在同向运行。今年标普500指数涨了约10%,美国10年期国债价格也涨了6%,推动收益率跌至2%附近。
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济全球化,工会作用的降低以及大型跨国公司的崛起,都可能是通胀落后于经济增长的原因。
达拉斯联储经济学家EnriqueMartínez-García在7月发表的文章中表示,随着经济全球化持续推进,如果薪资成本过高,公司就会将生产环节外包出去,或者干脆直接进口,这些都限制了本应上涨的终端产品价格的涨幅。
在这个过程中,工人对薪资议价能力的削弱尤其值得注意。国际清算银行在6月的报告中称,薪资和工会的力量大小具有显著的正向关系。而美国劳工部数据显示,美国工人中加入工会的比例在1983年为20.1%,到了2016年这个比例则已经降到了10.7%。
此外,包括谷歌、亚马逊等在内的大量超级企业的崛起,也对价格的上行起到一定抑制作用。《华尔街日报》援引奥本海默分析师JasonHelfstein称,“当亚马逊进入某个市场时,都会导致价格下降。”
芝加哥联储主席CharlesEvans也提到,亚马逊收购全食超市就是“破坏性技术”抑制通胀的一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