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资产价格通过两种方式影响货币政策:货币政策通过资产价格渠道进行传导;资产价格作为货币当局所使用信息中的一部分。
(2)对资产价格合理水平的判定在世界范围内都是难题,尤其在新兴市场国家。
(3)货币政策操作不应过度追随资产价格,资产价格变化也不宜成为影响货币政策的决定性因素。
近来,上世纪90年代日本发生的房地产泡沫总被提起。在泡沫破裂前后,一个反复被提及的问题是货币当局在其中的作用:应该事前去阻止资产泡沫破裂,还是在事后采取一些措施?随之而来的问题便是,央行是否应该把资产价格当作货币政策的重要决策变量?
通常,资产价格通过两种方式影响货币政策:
(1)货币政策通过资产价格渠道进行传导。
(2)资产价格作为货币当局所使用信息中的一部分
先来看美联储的经历。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曾多次在演讲中强调,股价的高涨将造成经济的不平衡,并对经济的长期增长造成威胁。我们很自然地要问:在实践中,美联储的这种关注是否已经融入到了当时的货币政策决策中?
实证研究的结果并没有支持格林斯潘已经系统地对股市投机泡沫进行干预的假设,换句话说,联储对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股市的高涨(甚至是泡沫)采取了纵容的态度。
对资产价格合理水平的判定在世界范围内都是难题。尤其在新兴市场国家,其资本市场仍处于转型与发展阶段,资产价格的波动性相对更强,其合理水平更是难以判断的。因此,货币政策操作不应过度追随资产价格,资产价格变化也不宜成为影响货币政策的决定性因素。对货币政策而言,着眼点仍应是对实体经济运行状况、货币需求量以及市场利率等指标的综合分析判断。
尽管如此,资产价格波动的背后隐藏着许多货币政策决策所需的重要信息。例如,资产价格的不断上扬可能使货币的流动性增强,使得资金需求大量从生产领域转向非生产领域。
在这种情况下,货币政策的效果可能更多地为资产市场所“吸收”,实体经济部门所受到的实际影响相对较弱。如何综合考虑一般物价指数与资产价格之间的关系,这是货币政策值得进一步关注的问题。
在许多国家尤其是发达国家,证券价格指数往往是宏观经济的“晴雨表”。在我国现阶段,我们似乎尚未发现这种较强的相关性。但可以看到的是,目前证券市场对宏观经济中的种种现象是相当敏感的,经济社会中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甚至都可能在证券价格波动中得以体现。
有理由相信,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不断完善以及直接融资规模的日益扩大,资产价格波动与宏观经济变量之间的相关性将逐步增强,资产价格可以提供越来越多有关市场预期和市场风险态度等重要信息。因此,对于央行来说,深入理解资产价格波动的决定因素并研究其中所包含的有用信息将变得更加重要。
最后,资产价格波动以及资本市场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尽管资产价格与预期等诸多因素有关,但是实体经济中的价格往往是各类资产定价的现实基础,市场定价机制的完善无疑将有利于资产价格的理性回归。过低的生产要素价格及其风险溢价扭曲不能反映真实的价值水平,容易促成过度投资并滋生投机泡沫。
目前我国宏观经济与资产市场中出现的一些矛盾或问题,可能并不是由于“市场失灵”造成的,或许正相反,是市场化的进程尚未彻底完成的结果。相应地,应该进行及时的宏观政策调整和深入的经济体制改革,减少价格信号的“失灵”,更大程度地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